一招交手,不但后发而先至,而且那凶悍之极的力道,竟将自己震到吐血。
此时的凌统,剧痛之余,心中更是瞬间为前所未有的震骇所填满,他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那个颜良,真正的实力竟已强大到如此地步。
而勒马转身的颜良,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先前的那一交手,根本未受震荡一般。
“此人武艺,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当真不可思议……”
凌统心中骇然,所有的怒意与信心,这一刀之间已被砍去了一半。
“让你一个先手,现在该本将出第二招了,小心吧。”
话音未落,颜良一人一骑已如电光射出,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眨眼间就袭至跟前。
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长刀,呼啸而出,挟着汹涌如怒涛一般的力道,当头劈至。
刀锋未至,那令人窒息的压迫之力,已是铺天盖地的撞至,只压迫得凌统心神迟滞,几乎喘不过气来。
凌统深知这一刀凶险之极,他只能强镇住翻股的气血,大吼一声,倾尽全力的举刀相挡。
吭~~
轰鸣声中,刀锋撞击,瞬息之间,天崩地裂般的巨力,如决堤的狂潮一般,源源不断的冲击而下。
凌统五内欲裂,口中鲜血浸涌,双臂更是支撑不住,生生的屈将下来。
那寒光凛凛的刀锋,已是压至了头盔,只消再下移寸许,凌统的脑壳便将被斩开。
生死一线,凌统也顾不得内腑之痛,只能拼尽所有的力气举刀相抗。
就在他咬紧牙关,几如疯狂的不惜力气相挡之时,颜良的嘴角却掠过一丝冷笑。
那泰山压顶的力道,陡然间一撤,猿臂纷动,第三招已如电光般发出。
凌统尚未及反应之时,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如一轮弯月一般,呼啸着斩向他的脖颈。
撤招与出招快如闪电,被卸了力道的凌统,根本就不及再变招相挡。
眼看着刀锋袭至,凌统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却只能引颈受戮。
那呼啸而至的刀锋,却停在了他颈前咫尺间,呼啸而过的劲风,如刀子一切扫刮得他皮肤隐隐作痛。
绝望的凌统顿时大为惊奇,惊奇于颜良竟然没要他的命。
转眼间,颜良即已撤了刀锋,当凌统从那生死的惊险中回过神时,颜良已然恢复了怀抱长刀,闲然而立的姿势。
“三刀已过,凌公绩,你服还是不服。”
颜良就那么一身从容,刀刃的眼眸冷笑着注视着他,言语之中尽是自信与傲然。
死里逃生的凌统,此时对胸中的痛苦已没什么感觉,他的精神全为惊骇与唏嘘所占据。
此刻,他所有的自信已然被颜良那威不可挡的三刀击碎,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真的是连对方三刀都抗不住。
眼前这人的武艺之高,竟已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颜良却是心知肚明的紧。
他当然自信自己的武艺,绝对超于凌统之上,但凭心而论,若是正常交战,非十余招是败不了凌统的。
只是先前的那一次交手,颜良知凌统已是受了内伤,气力不济,故是他才有自信,倾尽全力的三招之间,必可击败凌统。
事实证明,颜良的判断力是正确的。
“颜将军武艺超群,凌某甘拜下风。”黯然许久,凌统终于不情愿的承认了失败。
说罢,他翻身下马,步履艰难的走到颜良跟前,单膝伏地,拱手道:“凌某原赌服输,今愿归降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凌统倒也是守信之辈,输了就是输了,所有的顾虑都只能抛在脑海,甘心情愿的向颜良投降。
凌统这么一降,其余吴卒也只能纷纷伏地,向着颜良请降。
能逼得凌统归降,颜良心中的那种成就感,自比赢得一场胜利还要强烈。
想着自己麾下又添一员水战良将,颜良兴奋得不禁是哈哈大笑。
“得公绩这员大将,本将他日扫灭东吴,更添几分胜算,公绩快快请起。”
颜良当下便跳下马来,亲手将凌统扶起,对他是大加的抚慰赏识。
此时方一归降,颜良便一改先前的傲慢,对他是礼待有加,这让凌统落寞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一些。
当下颜良便与凌统并骑而行,说笑着一起走下了土山。
而山下处,张辽等诸将眼见着自家主公,竟与凌统动起了手来,还以为那凌统不归肯降,自家主公打算取其性命。
然而转眼之间,却又见到凌统伏地而跪,一副屈服的样子,紧接着又是有说有笑的跟着自家主公下得山来,竟然转眼之间形势大变,已然是归降。
张辽等人无不是面露惊奇之色,心中都在揣测着颜良究竟用何等手段,竟然是真的降伏凌统。
在众人惊奇敬佩的目光注视下,颜良昂然下得山来,安排人速将凌统送往襄阳去养伤。
凌统被送走,颜良目光转向了东面,淡淡道:“回武平去吧,吃饱喝足休息好,咱们就坐等着周瑜上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