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不写么……”
颜良冷峻的脸庞上,杀机渐起,便是一摆手,“既然你这么想当烈士,那本将成全你就是,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拉下去,五马分尸之后,丢去喂狗吃。”
喝令一下,早就按耐不住的周仓,呼啸而下,铁钳似的虎掌,一下子就把曹洪掐住,拖着便往外走。
曹洪却是吓得魂飞破散,耳听着什么“五马分尸”、“喂狗”之类的话,吓得是神色惨变,刚刚挤出的那丁点勇气,转眼就土崩瓦解。
“慢着,慢着——”惧死之下,曹洪急是大叫。
颜良嘴角掠起一抹讽笑,他早就知道,曹洪乃是惜命之徒。
他熟读三国,知道曹洪虽曾救过曹操,看似很勇敢,但其人的内心深处,却和于禁一样,乃是贪生怕死之辈。
原因无他,只因曹洪极为贪财,当此乱世之际,仍不忘聚敛钱财。
历史上,曹丕因为缺钱,曾向曹洪相借,而曹洪竟然不可思议的拒绝。
要知道,曹丕身为曹操诸子之长,早晚要成为他曹洪的君主,而曹洪竟为了区区些许钱财,不惜得罪未来的君主。
曹洪的爱财如命,由此可见。
而爱财之人,一般都爱享受奢华,从曹洪身在军中,却养了这么多的舞伎便由此可见。
贪财,爱享受之人,往往又是最惜命之人。
正是因此,颜良轻易的看穿了曹洪。
而今听着曹洪这么一叫,颜良便摆手示意周仓停下。
“怎么,曹子廉,你又想通了吗?”颜良冷笑着问道。
曹洪低头不吭声,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颜良知道,曹洪虽是畏死,不得不答应自己,但他到底是曹家的人,比寻常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有几分气节,还想顾全自己的尊严,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的把脸丢光。
颜良念在妾室曹节的面子,决定给曹洪留点脸色。
当下他便道:“曹子廉,你若是不开口,那本将就当你答就应了。”
曹洪依旧不吭声,低头沉默来表示了自己的屈服,此刻的他已彻底没了脾气,连正眼也不敢和颜良对视一眼。
颜良遂是哈哈一笑,摆手道:“很好,本将就欣赏你这种识趣之人,来人呀,把曹将军带下去,好生的照看,万不可怠慢。”
周仓捋下了袖子,手一伸,冷冷道:“曹将军,请吧。”
曹洪哪里敢再有半分不顺从,只得低垂着头,带着半分红肿,半边鞋印的脸,垂头丧气的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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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郡,长安城。
京兆尹府,大堂之中,那一名独眼的中年将军,正听取着堂前诸吏的汇报。
此人,便是伏波将军,京兆尹夏侯惇。
而今曹操率军兵进西凉,征讨韩遂,曹仁则驻军于陇右,防范逃往祁山的马腾。
作为夏侯家的领袖人物,夏侯惇正如当年兼任河南尹一样,如今兼任着京兆尹,为曹操坐镇长安,筹措粮草,确保后方的安危。
“丞相远征西凉在外,如今传来相令,命本尹增调二十万斛粮草往前线,军机大事,不可因此而受拖累,而等速去筹办吧。”
夏侯惇安排了一番,遂是下令散会。
诸吏尽皆告退,大堂之中,很快安静了下来。
夏侯惇正打算出府巡视时,亲军忽然来报,言是尚书令荀彧前来相见。
“速请文若。”夏侯惇摆手道。
过不多时,荀彧步入堂中,这一文一武,曹操的两员重臣相见,客套了一番,彼此落坐。
“文若此来,莫非有要事相商?”夏侯惇先问道。
荀彧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前番武关发来消息,说是那颜良打算发兵征伐上庸三郡,彧觉得颜良此举,颇为可疑,所以想请元让向武关增派些兵马,以防不测。”
夏侯惇一听,不禁疑道:“细作皆称颜良是去攻打上庸三郡,不知文若觉得有何可疑,非得向武关增兵?”
荀彧道:“先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细细一想,上庸三郡兵微将寡,对颜良来说有如鸡肋,强行攻占了,反而会与汉中接壤,徒增了张鲁这个敌人,以颜良之诡诈,他岂会去做这利大于弊之事。”
夏侯惇细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便道:“文若是担心颜良以攻上庸为名,突袭我武关,嗯,你的担心也有道理。不过眼下长安中兵不过万余,再抽调兵马似有不妥,这样吧,我就修书一封,派人去武关提醒子廉,让他提高戒备便。”
“这样倒也可以。”荀彧微微点头。
正当这时,一名亲军急匆匆的奔入堂中,惊叫道:“将军,武关发来急报,颜良的大军突然兵临武关,曹将军派人向将军飞马求救。”
此言一出,夏侯惇与荀彧俱是神色惊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