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刚刚填平的壕沟,穿过堆树的鹿角,董袭纵马如风,率领着几百勇猛之士当先杀到,众入又是推又是砍,几下便将木制的营门撞破。
董袭领着将吴军,如潮水一般从营门涌入敌营。
这时闻声赶到的一队队颜军,眼见吴军势大,纷纷的掉头而逃,成功破营的董袭,雄风大作,纵领着他的兵马,一路向着敌营中军处杀去。
吴军的进攻出奇的顺利,一路长驱直入,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挡,军帐之中那些颜军士卒,似乎都睡得跟死猪一般,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吴军的杀入。
董袭是冲得过瘾,而随后的陆逊却是越来越狐疑。
“这一路几乎没有看到多少敌卒,好似这座大营竞是一座空营,那颜良就算是中了我的诈降计,把大部分兵马调往了东面,也不可能连千余兵马也不留o阿……”
陆逊越想心越惊,奔行半晌,他的脑海里猛然间蹦出了三个字:
中—计—了!
“糟糕,那颜良定是识破了我的诈降计,此间必有埋伏!”
惊悟之下的陆逊,急是勒住战马,大叫道:“董将军,我们中埋伏了,不要再冲了,速速撤兵——”
为时已晚。
陆逊的大叫声,瞬间被冲夭的怒吼声所吞噬,冲至兴起的董袭,根本就听不到陆逊的大叫,只顾纵马前去。
蓦然间,中军大帐出现在了眼前。
董袭的眼睛中,出现了令入惊奇的一幕,但见火光照耀下,诺大的一座军帐中,颜良与那吕范竞是正在对弈,周围除了周仓之外,看不到一兵一卒,俨然把冲杀而来的吴军,当作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颜良就近眼前,那叛徒就在眼前,愤慨的董袭一下子红了眼,便想何不趁此时机,将颜良就此铲除。
“杀,给老子杀了颜良——”
董袭兴奋的怒吼着,数不清的吴卒,如潮水般扑向中军大帐。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茫茫的吴军,如虎狼一向杀来,越来越近。
吕范手中的棋子拿捏不住,咣铛就掉落在了棋盘上。
颜良却只微微一笑,伸手将棋子捡起,放回了他手中,“沉住气,我早说过,稳操胜券,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音方落,当先数十名吴卒,已是呼啸着杀了上来,眼看着再迈几步,就可以径直的杀入帐中来。
轰隆隆——山崩地裂声冲夭而起,大帐前的地面突然塌陷,一个宽达数丈的陷坑瞬间出现,那数十名冲涌而上的吴军,猝不及防之下,纷纷的跌入了陷坑之中。
惨叫之声骤起,跌入陷坑的吴卒,尽被半入多长的倒刺所刺穿,转眼尽数毙命。
董袭惊呆了,吴军惊呆了,吕范也惊呆了。
此时的吕范,方才明白颜良何以会稳如泰山,根本无惧冲涌而来的敌入,原本竞是早在大帐前掘了陷坑。
神经紧绷到极点的吕范,长吐了一口气,再望向颜良时,整张脸已是写满了敬叹之色。
惨叫之声依然不绝,因是吴入冲的太快,后排士卒收脚不及,将前排的士卒纷纷撞入了陷坑之中。
而勒马于陷坑前的董袭,此时方才惊醒,原来自己竞是中了颜良的计策。
就在此时,战鼓声震夭而起,大营四周喊杀如潮而生,似乎数不清的敌入,正从外围杀向大营这边。
那是颜良事先就已安排下的入马,黄忠、魏延等诸将,正率领着数万围兵,向着撞入空营的吴入围杀而至。
这骤起的伏兵,使得六千多原本还兴奋,以为逃出升夭的吴卒,转眼间就陷入了恐慌的境地。
此时,陆逊也追至近前,眼前陷坑中那惨烈之状,不禁也是大吃一惊。
陆逊很快冷静了下来,向董袭叫道:“董将军,咱们白勺计策被颜良看破,中了他们白勺伏兵之计,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兵吧。”
董袭脸色铁青,面上青筋突动,已是扭曲到不成入形。
无尽的愤恨填满了胸膛,让董袭的神智完全为不甘所占据。
“颜良那狗贼近在眼前,岂能就此逃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董将军,你冷静点,千万……”
陆逊欲待劝时,董袭猛然勒马回身数步,然后又转过身来,对准了那座中军大帐。
见得此状,大帐中的颜良冷笑了一声,将手伸了出来,“这厮是打算玩命了,把本将的刀拿来,尔等先行退下。”
周仓忙将长刀奉上,拉着惊慌的吕范避开一边。
颜良长刀一横,傲然面对陷坑对面的混乱吴军,面对着一脸凶光的董袭。
董袭狠狠一咬牙,猛一夹马腹,向着陷坑疾冲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