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名吴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
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
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
凌统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颜军终于有一人,能够登上敌城。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将凌统。
当凌统的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颜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
城头的吴军却是神色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人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附近的几名吴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人。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武艺不凡的凌统。
只见凌统手中环首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吴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
凌统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老子凌统在此,不要命的就给老子上来啊!”
作为孙氏旧将,凌统之名,这些吴卒岂有不知。
而见眼见凌统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吴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
就在吴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
“好样的,不愧是凌公绩!”
擂鼓助威的颜良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凌统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凌统那点为突破口,一举攻破敌城。
前敌作战的颜军将士,未等颜良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凌统靠拢。
此时,城头指挥的徐盛,眼见凌统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
“无耻的叛徒,纳命来吧——”
徐盛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刀,向着凌统狂杀而来。
破空之声响起,凌统猛然回身,眼见是徐盛杀来时,瞬间便被勾起了无尽的怒火。
徐盛和韩当一样,均是江北藉的将领,当年韩当死后,徐盛乃是诸多江北藉将领中,排挤埋怨他凌氏父子中最积极的一个。
此等压迫与屈辱,凌统岂能忘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凌统怒啸一声,奋然扬刀迎击而上。
两名用刀的好手,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
徐盛的武艺,本是与凌统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
但令徐盛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凌统,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徐盛在凌统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
当徐盛和凌统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颜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吴军展开了肉搏。
一旦展开肉搏战,人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颜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颜军成功的突破,而甘宁也随这杀上了城头,舞动着双戟,疯狂的收割着人头。
吴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
军心丧尽的吴卒,为颜军的攻势气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秣陵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
坐镇于正门的鲁肃,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人已是面如死灰。
“没想到,我还是挡不住颜良的攻势,莫非,那厮当真是我鲁肃天生的克星吗?”
鲁肃心中在痛,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颜良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
鲁肃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长叹一声后,鲁肃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
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吴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
激战中的徐盛,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只是,交战的这个凌统,却跟疯狗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
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徐盛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
正当这时,颜良已纵马杀至城上,抬头之时,正瞧见凌统与徐盛在激战不下。
颜良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刀,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徐盛。
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徐盛面门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