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璋割地,南夷建国的传言,已然是流入了雒城之中,一城的军民无不耳闻。
蜀人虽然承平已久,蜀军虽然战斗力低下,但这并不代表着蜀人就没有尊严,没有骨气。
刘璋用割地换取南夷的援军,消息传来,不少有骨气的蜀人,均觉得是莫大的耻羞,非但没有感到一丝庆幸,反而更对刘璋感到失望。
雒城之中,很快就弥漫起了一股怨气,对刘璋所为的埋怨,这种怨气正如星星之火一般,正在迅速的传播。
面对着怨声载道的将士,张任等蜀将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的弹压这种情绪。
弹压士卒的情绪,乃是出于自身的职责,但那些蜀将的心中,又何尝没有对刘璋作法的不满。
身为蜀中第一大将的张任,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往成都,以向刘璋力陈利害,劝刘璋向南夷求援可以,却万不可割地,更不能允许南夷建国称王。
身为前线将领,张任自然不了解刘璋的苦衷,而性情刚烈的他,上书的言语也相当的激烈,更是直斥刘璋此举,乃是背弃刘家先祖所为。
刘璋虽然懦弱,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没脾气,如今受到属下这般公然的斥责,原本就心虚的刘璋,自然是恼羞成怒。
恼火的刘璋,只怕张任的立场,影响了前线的士气,便即下令将张任招回了成都,削夺了他的兵权。
而张任在极力上书反对之时,马超也同时上书,盛赞刘璋此举的英明,声称南夷乃是一股可观的力量,不懂得借用来对付颜良,才是愚蠢的表现。
马超拥有着一半羌人的血统,其父马腾更是靠着纠结羌人造反而成势,故在马超看来,借助外族的力量攻伐汉人,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关键时刻,马超的上书给了刘璋极大的声援,欣喜之下的刘璋,对马超的忠诚自是更加的信任,当即便下令,命马超接管了张任所统的兵马。
马超投奔刘璋未久,在蜀军中威望未著,今虽接管了张任的兵马,但那些蜀兵中,不服者却甚重。
而颜军射入城中的《讨刘檄文》,则如火上浇油一般,让蜀人心中的那股怨气,燃烧的更加猛烈。
在檄文的煽动下,雒城的蜀军士卒,对刘璋的不满更是与日俱增,抵抗的信心则随之剧跌。
而颜良发动心理战的同时,对雒城的强攻也大举实施。
黄忠、甘宁等宿将,率领着五万大军,不分昼夜的对雒城实施轮番的进攻。
霹雳车、弩车等重型的攻城武器,同样也是日夜的轰击着雒城各门。
蜀地多山,多山则多石,这样的地形条件,反而给颜军的霹雳车提供了天然的火药,颜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就地的搜集到大量质地优良的石弹。
一连四天的狂轰,颜军共向雒城中射入了近十万枚的石弹,沿城一线的内外地面,皆已被石弹堆起了厚厚的一层。
无休止的,全天候的强攻,无情的折磨着蜀军的斗志,而心理战方面的打击,,则从根本上瓦解着蜀军的士气。
强攻到第五天,雒城的蜀军终于开始瓦解。
蜀将吴兰不满马超的指挥,率领着三百多亲军,试图偷开北门,接应颜良军入城。
尽管吴兰因为势单力孤,最终被及时赶来的马超杀败,只带了数十兵马仓皇逃奔到了颜营,但吴兰的“反叛”,对蜀军所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
继吴兰之后,大批的蜀兵都谋图投奔颜军,因是刘循、马超加强了四门的守备,这些叛逃的士卒,只有通过爬越城墙,在夜中冒险逾城投奔颜军。
先是十几号人,接着便是几十万人,虽后则发展成了成百成百的士卒,有组织的逾城而逃。
不数日的功夫,则有近两千余人逾城投降了颜良。
对于这些降卒,颜良自然是厚加相待,好吃好酒的招待他们,然后组织着他们前往雒城各门,招揽城中的同伴投降。
如此一来,受到煸动而投降的蜀军,则是与日俱增。
面对着如此不利的形势,马超便向刘循建议,对抓获的那些叛逃未遂的士卒,予以极刑的处置。
同时,马超还建议,在全城范围内搜取射入城中《讨刘檄文》,对于敢私自阅读,或是藏匿檄文者,一律格杀勿论。
无可奈何的刘循,只能采纳了马超的提议,用血腥的政策,来弹压城中军民的背叛之心。
一夜之间,整座雒城便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因之被杀的军民,多达千人之众。
尽管马超他们用尽了恐怖的手段,但杀戮却并未能减缓叛逃,反而使叛逃的规模,与日俱增。
城外的颜良,则是每日接见着叛逃而来的蜀兵,用好酒好食,还有他的安慰,来收取蜀人之心。
同时,颜良则在盘算着日子,照这般形势来看,雒城的蜀军已是支撑不了多久。
这时,巡视降营归来,颜良前脚才入大帐,后脚庞统等几位谋士,便匆匆的跟了进来。
张松将一道帛书双手奉上,兴奋道:“主公,我们的时机终于到了,雒城中雷铜派人送来密信,称刘循无奈之下,已是接受了马超的献计,今夜要倾巢而出,前来夜劫我军大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