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峰厚着脸皮往导师大人身边凑,企图没羞没臊的混点好处,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去了也混不到好处。倒不是导师大人对这货有意见,故意怠慢他。
天地良心,列宁不是这种小气的人,而且他对某人也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对这货这几个月的作为是相当的满意。可能有同志要奇怪了,既然如此,为嘛不论功行赏呢?
不是不愿,实属不能!按照某仙人这几个月的功劳,列宁觉得给一个候补中委都算委屈了某人,给个中 央委员会才算实至名归。问题是,这种念头导师大人也就只能心底里想想,真要付诸行动,还真不行。
六大之后的中 央委员虽然有泛滥的趋势,正经的政 治局委员才算得上党的核心领导层。但问题是就算有泛滥的趋势,这个位置还是僧多粥少,大把的老革命对着这个位置是望眼欲穿。论资历,加里宁够不够中 央委员?邵勉武够不够中 央委员?伏龙芝够不够中 央委员?
不客气的说,不管是论资历还是**劳,上述三位都够资格,可是这三位还不是连个候补中委都没捞着!而且类似的人还不止三个两个,名单一大窜,哪个不是老革命老元勋,照顾得过来吗?
更别说虽然某人的功绩突出,可年纪和资历实在是拿不出手。列宁就不止一次的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斯维尔德洛夫说过:“安德烈的父母太不负责任了,这样的好同志应该首先生出来嘛!像他哥哥那么大,候补中委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可见。导师大人是相当欣赏某人的。可是客观上的年龄问题就是一刀拦路虎。列宁只能忍痛将某人刷下去。不过总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对某人的保护,因为某人这几个月的功劳虽然不小,但是拉的仇恨更大,得罪了一大票人。这个时候如果让他进入中 央委员会,那不是褒奖他,而是害他。
而且,退一步说。某人也确实年轻,再涨几年资历也没有什么坏处,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再等五年这货都没到25岁,实话实说,25岁的中 央委员已经很惹眼了。实话实说,导师大人自己也是33岁那年才混上候补中委。斯维尔德洛夫也是27岁才增补为候补中委。
列宁只能把某人晾一晾,所以这回见到某人死皮赖脸的往他身边凑,没由来的就觉得头疼。
“安德烈同志,你怎么还在彼得格勒?”导师大人没好气的问道。
某人似乎也听出了导师大人语气不善。心中也有点小忐忑,他不明白啊。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恶了导师大人,难道斯 大林打老子的小报告了?
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是这货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这次大会关系着党今后的发展方向,具有非同一般的历史意义,我认为很有必要亲自聆听中 央的精神,以便更好的开展工作……”
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没准导师大人就相信了,可是他老人家太了解某人的性格和行事的方法了,这货的思想觉悟根本就只是那么回事,而且历来就对开大会没有任何兴趣,别人开会的时候都是老老实的做记录做笔记,只有这货从来就是找个本本装样子,更多的时候是人在会场心却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这样的人说什么领会中 央的精神,还什么更好的开展工作,简直就是骗鬼!
导师大人虽然不信某人的鬼话,但是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年轻人跳脱一点是很正常的,谁没有年轻过,当年他也不耐烦这种开会打嘴炮。只要某人事后能坚持原则,始终跟中 央站在一起,这也就够了。
说实话,导师大人最欣赏某人的就是这一点,开小差又怎么样,只要能把事办得漂亮,只要能领会中 央的精神,那就是好同志。总比那些开会装模作样的做笔记,正经的就像专家教授,可是一到实干就拉稀,总是跟中 央的精神南辕北辙的人强吧!
实话实说,列宁最烦的就是这种装腔作势的棒槌,如果人人都像某仙人一样,他恐怕反而觉得省心了。所以,当此时,某人装模作样的说假话时,列宁的兴趣就上来了,决定捉弄某人一把。
“是吗?”他笑了笑,忽然说道:“把你做的记录给我看看,我得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领会了中 央的精神!”
李晓峰做了个蛋的记录,这几天的大会开下来,他尽在那里闭目养神或者上厕所了,当然,列宁也知道这一点,某人从来都是装样子的,之所以这么发问,就是要打趣一下某人。
李晓峰会被难住吗?那是肯定不会的,这小子穿越以来胆子是越来越肥,而且随着他跟导师大人越来越熟悉,那种敬畏的感觉也早就消失了。
实际上生活中的导师大人并不难打交道,本质上说,导师大人比捷尔任斯基好打交道得多,后者那真是铁面,无论何时都是一丝不苟。而列宁不一样,还是比较随和的,有时候还会开点小玩笑,而且他还比较会享受生活,当年流亡巴黎的时候,每当工作不顺利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会去听听歌剧看看戏,活得很是潇洒,后来他自己回忆这段生活的时候,都承认自己被养刁了。可以说,他的日常生活实在是比捷尔任斯基之流充实得多。
反正李晓峰也不是第一次被导师大人打趣了,所以当时他是一点儿都不紧张,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回答道:“中 央的精神记在纸头上有什么意义?我是把中 央的精神都装进了脑子里,我直接向您汇报心得吧!”
列宁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小家伙,就是会说漂亮话。汇报什么的就算了。我还是以后检查你的实际工作情况吧!”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列宁在笑。他周围的人自然也在笑,实话实说,这一天对于列宁派来说,心情普遍不错,在这个胜利的日子,放松一下也是正常。
于是乎,一大帮人跟在列宁的后面,边走边聊。笑眯眯的往外走。李晓峰也不客气,厚着脸皮钻进老革命堆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说话。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没办法,冬季的彼得格勒黑夜不是一般的长,下午五六点就很暗了,当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斯莫尔尼宫时。李晓峰又一次见到了下午那个曾经很眼熟的女人,此时,她站在大门的一侧,正眯着眼睛往这边看。
如果是平常。李晓峰说不定就忽略了这个瞬间的动作,但是在那个女人望过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地,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而且她的这个动作让李晓峰陡然生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李晓峰有些迷茫,因为这个女人怎么看都弱不禁风,跟危险都不沾边啊!某仙人觉得如果换做一个膀大腰圆抱着机关枪或者火箭筒的抠脚大汉,那说危险还过得去。一个一阵风就能吹到的女人,哪里危险了?
当时,李晓峰告诉自己,你丫的这是神经衰弱了,属于开会过多的后遗症,竟然会怕一个娘么,不够被人嘲笑的。
李晓峰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随着人群往大门方向走,列宁的专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不出意外的话,导师大人这是准备立刻回家了。这一下,某人又有些着急了,之所以跑到导师大人身边来,这货是准备侧记旁敲的捞一点好处的,可这人多势众的,他根本没办法开口。导师大人如果就这么上车走了,他不是白开了几天的会?
李晓峰这时候真想把身边这些不开眼的货色全部撵走,可是周围哪个不是老革命,一票的中委和候补中委,谁撵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