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似乎看出了他的懒散心态,却没有半点不悦,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带回来汉献帝,所以心情大好,不于计较,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你把汉献帝救出了长安,算是功劳不小,但这仍不足于确立你的地位,所以必须打几场真正意义上的胜战,拥有了军功,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事实上从周扬一开始表示要效忠于曹操,并没有得到真正的重视,只是要让他好好对待曹琳而已,而把洛阳交给他,也只是想看看他能把一个破城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自从洛阳交给他周扬手上以来,军事方面依仗了徐荣、徐晃、乐进、李典等武将,商业方面则靠荀彧和卫觊,他自己却几乎什么都不会。
因此就算他把汉献帝带了回来,顶多也只能算是个出色的特务之类,就像彭义源苏辰他们,压根就不能与夏侯渊、曹仁他们并驾齐驱。
他们仍跟着曹操南征北战,自己却整日呆在洛阳太守府里享受天伦之乐,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曹操说这些话正是对他开始信任,并且希望他像夏侯渊曹仁这些大将一样,能够为他独挡一面。
周扬听得心中感动,哪还会推辞,仅管心里更倾向于呆在洛阳享受有钱的日子,可现实仍是由不得他了。
“我还不知道臭小子你在想什么。”曹操勒马停了下来,望着眼前这让人心情愉快的洛水,又道,“给你十天好好休息一下,十天之后必须让我在济阴看到你,能做到吗?”
“能!”周扬说得坚定,可心里却在悄悄苦笑。
看来好日子过没几天,又要继续更加漫长的打仗了,一想到那枯燥的行军生活,周扬顿时感到索然无味。
原本打算享受一年半载的舒服计划,此刻完全泡汤了。
曹操果然不会单纯的闲聊散心,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才能够使他临驾于其他诸侯之上,最终成为了一统北方的霸主。
“如今你也身为人父了,”曹操又道,“只是这长子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周扬咋一下没听出什么,顿了一下,方醒这话的意思。
无论是朝廷还是家族,都极为重视长子嫡系这种传统,许我废长立幼而导致兄弟相残的事例,自古便多不胜数。
现在曹操提起了这长子的事情,肯定不能够含糊了事,而那那绮柔只不过是当初郭汜送的一名美婢,就算曹操他再不拘成礼,最后还是不敢让心里比较喜爱的曹植来继承家业。
周扬果断地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在这十天之内,尽量让琳儿怀上。”
曹操却摇了摇头,道:“琳儿的事情绝不能让家族知道。”
周扬想到当初曹琳不愿去陈留,后来他自己到了陈留,曹操也不让他在家族里提起曹琳,至今仍弄不懂其中原由。
曹操看出他的心思,却没有解释曹琳的事情,只是再三叮嘱不要在家族里提起曹琳,才道:“必须是正统的曹家子女,才能够让族里那帮人对你不会产生排斥。”
这可实在令人太为难了,要知道那曹华至今也不过四岁左右,与她并无感情可言不说,就是发育方面也是不可能解决的问题。
“岳父大人!”周扬脸色马上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可是曹操却像没看见似的,完全不当回事,抬头看了看天空,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嫡系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心里得有个底,我又岂会强人所难。”
曹操说完便立即离开,不愿浪费半刻时间。
周扬只得乖乖地回到了太守府里,尽量多陪陪绮柔和两岁大的儿子周醒。
自从卫觊改贩盐为收盐税以来,大大增加了洛阳城的稳定收入,使每年的税收约有三千多银两,但扣去商业投资与工业发展,所剩的周转资金也就一千多两,这还不包括支付人才方面的奉禄。
因此洛阳城现在的经济状况,仍是比较紧张的。
这也使荀彧对于发展汉鼎钱庄,颇有些一愁莫展,只能依赖着手头限有的资金左右周旋,加上朝廷早已失去威信,不被群众所信任的原因,所以没有人愿意把钱存进来。
对此荀彧从没抱怨过什么,只是当周扬问起的时候,他总是说未来是美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特别是汉献帝脱离魔爪之后,恢复汉室将指日可待,所以汉鼎钱庄也是指日可待的。
周扬哪敢拆穿西洋镜,惟有抱着无奈的心情,装出一幅充满希望的模样。
事实上他自己并不觉得改朝换代是什么坏事,所以眼前最要紧的,还是该想想十日后随同曹操去攻打濮阳的事情更实在些。
一想到军事方面的问题,当然是去兵营找徐荣徐晃他们了,希望能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向徐荣徐晃他们多学点军事上的决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