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之后,狱卒也不再多言,行了一礼就退下了,刑房里就只剩下了贺林晚和李毓。
“这下马威给的不错。”李毓看向贺林晚轻笑道。
贺林晚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李毓很快发现了不对,他仔细看了贺林晚一眼,然后皱眉着眉握住了贺林晚的手:“晚晚?你怎么了?”
贺林晚脸上的表情虽然恨淡定,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李毓拉着贺林晚的手,感觉到她在发抖。
李毓当机立断,拉着贺林晚往外走:“我们离开这里。”
贺林晚反手拉住了李毓,摇头:“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李毓不理会,强制地带贺林晚离开,贺林晚突然使力让李毓转过身来,然后二话不说,上前抱住了他。
李毓:“……”
贺林晚将头埋在李毓怀里,轻声道:“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李毓顿了顿,无奈地环住了贺林晚的腰,低头道:“如果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嗯?”
贺林晚点了点头:“嗯。”
李毓轻抚着贺林晚的背,等感觉到她终于不抖了,才温声问道:“晚晚,你是害怕吗?”
任何一个认识贺林晚的人都不会觉得她会有害怕这种情绪,女霸王贺林晚从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是贺林晚却没有否认,“嗯。”
李毓将贺林晚抱得紧了些,低头看她,“你在怕什么?”
贺林晚沉默了下来。
她怕什么?她怕的不是刑房里的刑具,不是外头那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里的呻吟声,也不是这充斥着鼻间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怕的是存在与自己脑海中的噩梦。
在家破人亡,而她被迫逃亡的那些****夜夜,她从来没有哪一天睡过一个安稳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充斥在她脑海中的全都是父兄深陷牢狱中的种种画面,这逼仄的牢房,狰狞的刑具,腥臭的气味,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梦境中。贺林晚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时日,可是当她跨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她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她这一辈子都不会遗忘,有些仇恨也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我曾经梦到过这种地方,梦到过很多次。”贺林晚轻声道。
李毓闻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轻抚着贺林晚的肩头,有些自责地道:“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周。我们还是出去吧?”
贺林晚松开手从李毓怀中抬头,还冲他笑了一下:“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此时贺林晚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身体也不再发抖,李毓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继续抱着她:“那好吧。我刚刚给你的香包呢?”
贺林晚将袖口里的小香包拿出来在李毓眼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不过她并没有用它,李毓也没有在意,以为贺林晚目前不需要。
正在这时候,隔壁审讯室传来了动静,有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