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那句“老牛啃嫩草”，老爷子特意伸长了脖子，扯着嗓门喊了出来，就怕楚昭阳听不见。

结果，二楼楚昭阳的卧室，便响起了重重的关门声。

老爷子幸灾乐祸的“嘿嘿”一笑，对老太太说：“你看他那小心眼儿样儿！”

“知道他最介意自己的年龄，你还刺激他。”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就你年轻，你最年轻。”

老爷子吹了吹胡子，咕哝道：“他就是老牛啃嫩草，我又没说错。”

“行了，给你找回来个孙媳妇儿，你就知足吧。”老太太拿出自己的手机，登了微信给小家伙发过去视频邀请，一边说，“你看看卓子那几个，现在还没着落呢，你就别老刺激咱孙子了。”

“咱孙子多争气啊！给你找了个孙媳妇儿，还生了个大重孙。”老太太说，“我看老韩，在家天天愁的，头发都白的更快了。”

老爷子一想也是，“行吧，大过年的，我就不刺激他了。让他赶紧把证给办了，明年让顾念和小米糕跟咱一起过年。”

“这话说的实在。”老太太高兴地点头。

那头，小米糕也把视频接了起来，于是又跟二老愉快的聊了起来。

卧室这边，楚昭阳也给顾念去了视频。

见顾念已经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

“今天下午做什么？包饺子吗？”楚昭阳问。

顾念他们进门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多。

“明天下午才会包，今天不着急，没什么好做的，在家里休息一下。”顾念说，“别看坐飞机过来的，比以前快了许多，但到底是奔波了，妈和小米糕都有点儿累。”

“那你不累？”

“我还好……”

两人这么絮絮叨叨的，聊着家常。

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楚昭阳话不多，便是顾念在一旁说。

楚昭阳时不时的会抓住重点，问上那么一两句。

全是些琐碎，东拉西扯的，楚昭阳听着也不觉得烦，反倒是很喜欢听顾念说。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不知不觉，两人说了好久，说到顾念的手机都快没电了，又去翻出充电器来接上，一边充着电一边说。

“我想吃你包的饺子了。”楚昭阳说道，他还记得三年前来虞城那次，吃了顾念煮的饺子。

再往后的三年，竟是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过。

不由，他的声音就有些哑。

顾念一顿，说：“回去我就给你包。”

楚昭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闪，却没再多说什么，只点头说：“好。”

***

年三十这天，顾念早早的就起来忙了。

穆蓝淑在煮各种卤味，在小火上慢炖几个小时，将卤汁的味道都渗透进食材里。

牛肉，猪肚，牛肚，牛舌，大肠，全都在一锅里煮着，把所有的味道都浓缩进一个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