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如遭雷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而她见我没说话,也没再问,话锋一转道,“快吃吧,一会儿要凉了。”
我还是没说什么,低着头呼噜呼噜的吃面,这碗方便面,是我肖然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烫嘴的方便面。
张媚也在旁边吃着,翘着腿的她又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委屈在姐面前别憋着,我永远是你姐。”
我吃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没有人这么细心的关心过我,没有人。
吃完面和她聊天才得知,她为什么那么仓促的认我为干弟弟,还跟我这么不客气,又这么关心我,其实她早就认识我了,只不过我忘记了而已。
她以前的家和我以前的家住在同一个地方,榕城最大的城中村,北官屯,她家也是07年那场股灾的炮灰之一,只不过她家里的长辈发迹得早,少女时期的她并不常住在北官屯,所以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按照她的说法,她之所以认识我,是因为她十四岁那年看我一个人蹲在村子里沙子堆旁边玩,可怜,就给我买了一根冰棍儿。
那个时候,我才不到八岁,可以说的确是北官屯一带最为可怜的小倒霉蛋儿,爷爷不疼奶奶不爱,亲妈还改嫁,亲爹又不靠谱,没人愿意待见我。
十几年前的事,我完全没了印象,不过她给我买冰棍儿的那家老徐杂货店,倒是很有印象,那姓徐的养了两条德国黑背,每次我路过,他都让狗过去吓唬我……
我不恨狗,只恨那姓徐的,可就算绞尽脑汁,也没能想起当初有位女孩在老徐杂货店给我买了一根冰棍儿,尽管她强调她那时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长得还非常正点,我却仍然想不起来。
她还说因为那根冰棍儿,我为她打过一架,准确的说,是被打,毕竟那时候小,看到她被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欺负,就算拿着板砖上去,也只有被揍的份儿。
然而,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甚至怀疑这些是不是张媚胡编乱造的。
可是,没理由啊,她说她一开始搬来的时候,也并未认出我来,之后越看越像,而且名字一样,才确定了的。
回到自己屋里,我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除了感叹自己和张媚的缘分,还偷偷发了一个誓,从今天起,不能再掉一滴眼泪,尤其在黄馨怡面前,以后,必须坚冷如钢!
因为睡得太晚,第二天七点半才起床,不过张媚已经把早饭给我买回来了,还主动给我收拾了一下屋子。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一弯腰,两条修长的大白腿给我的刺激可不小,再加上清晨本就具备的自然反应,小腹起火,心里竟对这位干姐姐产生了一点邪念,不过立马收住,将眼神移向了别处。
然后,我开口道,“姐,低配的苹果4需要多少钱?我先给你,最好上午就拿到手,因为有个事要用到,得撑下场面。”
我话中的这个事情,无疑就是要去邂逅白冰了,而要给她留下一个合适的印象,不光品位要过得去,表面功夫也得做足吧,毕竟,装逼得装全套,不然就是傻逼去秀优越感了。
给了张媚买手机的钱,我把一百条丝袜和三十套情趣内衣装进一个袋子里,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去了医院,顺便去交费处查了查余额,账户上还剩下三千块钱……
不得不说,白血病真是一台碎钞机,这才几天,一万多块钱就没有了!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把手头除去买手机剩下的这一万多块钱又交了进去,毕竟这段时间也了解过,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光化疗,还有其他一些治疗渠道,而且除了在第一人民医院花钱,还得在中华骨髓库做骨髓配型,高配,一次就要四千多,直到配型成功为止,真是压力山大!
离开交费处,不少女医生女护士从我身边走过,看到她们的腿上都没有丝袜可穿,我甚至都想向她们推销袋子里的超薄丝袜和情趣内衣,实在是缺钱啊。
医疗费的单据我没给黄馨怡看,怕她也有压力,看着她们姐妹吃完早饭,和黄馨怡便离开了医院,各奔东西,我先去拿了苹果4,才搭车去了市图书馆,我并不知道白冰具体到图书馆的时间,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蹲点。
而却在我思考该如何与白冰这个女人完美邂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陈晓霞的号码。
顿了顿,我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