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卡尔,我们有四年未见。”“是啊。”卡尔笑着把玩着枪,“自从厉先生金盆洗手以后,我便和他没了多大联系,连带着你们也多年未见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看在我们以往的交
情上,我或许会帮你一把。”
穆斯年淡笑,“的确有些事情要麻烦你,关于厉靳南和他女朋友来意大利发生的意外。”
卡尔一顿,忽然哈哈大笑:“你对厉先生的女朋友有意思?”
闻言,穆斯年眼底划过一抹隐晦,声音沉了几分:“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
“如果你承认,这件事我绝对会帮你到底。”
穆斯年沉默一瞬,忽而笑了:“如同你说的那样,我对她有意思。”
——
顾盼孕吐一天比一天严重,不过一个多星期,便消瘦下来。
厉靳南看在眼底,心里面着急担心,可是脸上还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在顾盼又伏在床前把刚才喝的粥全部吐了出来以后,厉靳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深邃的眼眸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流连片刻,然后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顾盼虚弱的伏在床上,眼睛半张着。
或许是厉靳南的视线太过阴冷,顾盼蹙眉朝着他看去,发现他在看自己的肚子。
本平静的小脸闪过一抹慌乱,她忍着心底的反胃恶心,重新躺在床上,留给了厉靳南一个侧脸。
“我不会是一个好父亲。”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让顾盼怔了一下。
她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声音淡淡:“没关系。”
顾盼声音中的疏离让厉靳南的脸色沉了沉,他把手中的报纸放了下来,起身走到顾盼床前,正打算说什么,可是病房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是穆斯年。
他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靳南,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方便单独谈一下吗,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厉靳南顿了一下,眼睛从顾盼身上移开,看向穆斯年,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而穆斯年眼眸微动的看向顾盼,对上她那询问紧张的眼睛,轻笑着安抚。
——
顾盼满心思都是穆斯年,她知道他去了意大利。
坐立不安,连胃里面的恶心都少了不少,一直盯着屋门口,翘首以待。
她以为进来的会是厉靳南,可是没想到却是穆斯年。
顾盼眼眸微动:“你查出来了什么?你都告诉他了什么?”
穆斯年在离病床前有一两步的时候停住,“查出来了事实,告诉他了事实。”
顾盼急了:“你确定你查出来的事实?你告诉我是什么?”
“和你想解释的一样。”
顾盼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却依旧还在低谷里面。
她眼眸里面没有激动,声音温和却平静:“谢谢你。”
穆斯年微微侧目:“可是他的反应却不是太……”
顾盼抬起眼眸,“他说了什么?”
“一个‘哦’字。”
顾盼忍不住苦笑,“他还真的是不在意,这个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爱我,还是爱我爱过头了。”
面前女孩儿脸上的苦笑很扎眼,穆斯年正想开口说什么,顾盼却叹了一口气。
“总之,谢谢你了穆医生。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麻烦你的……”
穆斯年张了张嘴,所有煽情的话只剩下这么几句:
“我是他的医生,也是兄弟,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他还是把心底对顾盼的悸动收起来吧,幸亏他还没有陷进去太深,现在脱身还不晚。
——
帝都繁华而奢靡,是权贵有钱人的聚集地,可是却也存在数以万计的贫民。
一堵堵无情的墙壁将这些贫苦的难民隔绝在了城市的繁华之外,他们虽然生在这座城市,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这座繁华的城市。
贫民区,脏乱肮差,抢劫群架等龌龊事情司空见惯。
一辆昂贵的汽车缓缓的驶了进去,引来里面的人纷纷侧目。
直到那狭窄的街道再也无法通行的时候,汽车在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踏下,他身上的贵气和气度和这里的肮脏格格不入。
他穿过那狭窄的街道,走过那紧挨破旧的房屋,到达了贫民区的最深处。
这里垃圾满地,虫瘿漫天,一股股恶臭味袭来,让男人忍不住蹙眉。
殷实伸手在鼻尖扇了扇,想要把那股恶臭味隔绝。
锃亮的皮鞋踏过地上泥泞的土地,拐过那堆成小山的垃圾,最后在一个破旧不堪的临时帐篷前面停了下来。
还没有进去,他那平静的眼底就露出了一丝痛惜。
在外沉默片刻,他才推开那几乎快掉了的小门,走了进去。
里面昏暗,却能看出模糊人影。他忍着心底的酸涩,“顾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