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
夺嫡重要得多。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敌国进行讹诈的时候了。
至少在宁元宪病倒的这段时间内,我楚国大军可以为所欲为。
紧接着,另外一个好消息传来。
王怀礼带着和越国签订的国书来了。
楚王看完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还有这么荒谬之事?
这样闭着眼睛都能赢的边境会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是越国的缓兵之计?
现在宁元宪病倒了,担心楚国趁机制造战端,所以给了这么一个荒谬的边境会猎?
给一个无比动人的诱饵放在那里,让楚国一心只想着吃诱饵,而不会再一次挑起边境战乱。
楚王不由得心中冷笑。
越王真是想多了,本王就没有想过要真的出兵攻打你。
事实上楚王已经和矜君有了密约。
等矜君统一整个沙蛮族,并且夺回整个南殴国,彻底击败祝霖大军的时候,他楚王才可能出兵。
倾国之战,楚国也打不起啊。
但是你越国既然玩这么一出,我就让你弄巧成拙。
不管是不是诱饵,我都吃定了。
确实和沈浪想象中的一样,楚王贪婪,肥肉在前,他绝对忍不住不吃。
正常的边境会猎他是不会答应的,势均力敌的对战又有什么好打的?
尽管楚王觉得就算是正常的边境会猎他也会赢,但万一输了这么办。
而现在摆明着必胜无疑,而且会赢得不费吹灰之力,为何不答应?
五千楚国精锐,对战越国两千,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了。
但是楚王依旧没有答应。
而是招来了群臣询问。
结果万众一口,楚国的文武大臣都觉得这是越王的缓兵之计。
但这也说明越国内部情形危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但越是这样,就越要弄假成真。
将计就计,绝对不要给越国反悔的机会。
当下楚王立刻在国书上盖上了大印,并且派遣新使团再一次出使越国,表示同意进行边境会猎,并且立刻将具体日期定下来。
………………
这个极度荒谬的边境会猎传出来之后,整个越国彻底沸腾了。
无数御史的弹劾奏折再一次雪片一片飞入宫内。
弹劾沈浪,弹劾宁政,竟然签下了如此丧权辱国的契约。
这摆明了就是卖国。
沈浪卖国,甚至勾结敌国,谋取越国利益。
如此贼子,当杀之。
然而国君仿佛彻底病倒了,这些弹劾奏折如同泥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
但宁政和沈浪再一次臭名昭著。
因为刚刚发生过落榜考生哭圣庙一事,所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不敢再去围攻宁政的长平侯爵府。
但是所有经过宁政府邸的人,纷纷掩鼻,仿佛里面有什么臭味一般。
甚至隔着很远,就对着宁政府邸唾弃。
卖国贼!
………………
很快楚国的使团再一次来到越国国都。
楚王答应边境会猎,而且完全按照国书上的规程。
接下来,就是和越王宁元宪确定具体日期。
而这个时候,躺在病榻上的越王宁元宪终于有了反应。
他勃然大怒。
表示所谓的边境会猎完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根本就是宁政和沈浪私自做主,根本不算数。
接着宁元宪下旨,禁军包围宁政的长平侯爵府,等候处置。
此时越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明白了。
原来所谓边境会猎只是国君的缓兵之计,宁政和沈浪只是背黑锅的而已,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两千越军对战五千楚军,正面对决,必输无疑的啊。
但是楚国使团却不乐意了。
虽然宁政是一个废物王子,但他签订的国书难道不算数吗?
这个边境会猎已经谈好了,而且还签订了国书,难道说变卦就变卦、
于是,楚国使团频频求见宁元宪。
但宁元宪病重,始终避而不见。
终于楚国忍无可忍。
十万大军再一次越境,磨刀霍霍。
摆出一副要再一次开战的架势。
顿时,楚越两国的边境,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这次楚国使团的规格很高,礼部侍郎为首。
楚国大军逼近边境,一次又一次制造摩擦。
种氏家族的镇西大都督府,一次又一次发来的急报。
大军压境,如同乌云压顶。
终于在十万大军的威逼下,楚国礼部侍郎再一次见到了宁元宪。
这位越王仿佛老了十岁,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一般,而且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
他坐在榻上,虽然坐得笔直,但双手始终没有露出来。
而且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楚国礼部侍郎断定,越王宁元宪果然是中风。
他不由得语调铿锵,义正言辞。
“越王陛下,既然已经签订了国书,那就必须执行,否则国之威严何在?”
宁元宪寒声道:“这一切都是宁政私下所为,并非是我越国意志。”
楚国礼部侍郎发现,宁元宪故意将语调放得很慢,很显然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的病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楚国礼部侍郎道:“但是宁政殿下有您的旨意,拥有这次谈判的全权,所以他签订的国书是权威的,完全代表着越王您的意志,而且这份国书不仅仅你我两国有,大炎帝国也有存底的。”
宁元宪大怒:“逆子,这个逆子,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不祥之物。”
接着,他下旨道:“黎隼,黎隼,立刻去捉拿宁政,将他关入宗正寺监狱,等候处置。”
黎隼领旨前往。
于是,宁政再一次被抓捕进宗正寺监狱。
整个国都拍手称快。
但是光抓宁政就行了吗?这次卖国的罪魁祸首是沈浪啊。
宁政只是负责签字啊。
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是沈浪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