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过大姑娘。”
香兰叩谢,然后才站起身来。
马车上。
孟瑾瑶面色沉重,秀眉紧蹙,她即将为人母,明白孩子对母亲的重要,继母今年二十有六才怀上第一个孩子,肯定视若珍宝,可孩子却遭人谋害,继母如今肯定痛彻心扉,难过得不能自已。
顾景熙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她颦蹙的眉头,柔声道:“阿瑶,别难过。”
孟瑾瑶沉声道:“孟承兴果真是孙氏的好儿子,一脉相承的狠毒。我那祖母也是离谱,孟承兴做出这种事,她还要包庇,帮忙掩盖罪行,我二叔的死也不能让她醒悟,仍旧过分宠溺纵容自己喜欢的晚辈,晚辈做错了事也不加以惩罚,只会令晚辈更加肆无忌惮。”
顾景熙道:“在这种长辈心里,都是觉得犯错的晚辈还只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必斤斤计较,等长大后自然会懂事。然而,孩子却在弯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药可救。”
闻言,孟瑾瑶眯了眯眼,道:“老人无德,全家遭殃,祖父好不容易才让孟家复起,结果都被她给毁了。”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莫恼,等二弟成长起来,肃整家风,孟家会好起来的。”
回到娘家,孟瑾瑶没有去看父亲和祖母,直接去了继母的院子看望继母。
董氏痛失孩子,情绪低落又绝望,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先前她就发现了,孟家是个狼窝,整个家除了长女和承章,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她没想到还有更令人窒息的事等着她,承兴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而婆母明明知道是承兴所为,却选择无条件包庇,丈夫也靠不住,不敢反抗母亲,只安抚她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到头来她只能依靠已经出嫁的继女。
这时,有丫鬟小跑着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爷来了。”
此言一出,董氏眼里总算有了点神采,忙道:“快去将大姑娘和大姑爷请进来。”
孟瑾瑶进屋后,见董氏靠坐在床上,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心头一紧,由顾景熙搀扶着快步上前,关切问:“母亲,您可还好?”
董氏瞧她的关心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愧疚道:“阿瑶,你身子不便,本不该让你奔波一趟的,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
孟瑾瑶在床沿坐下,温言道:“母女间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董氏听罢,眼底再次泛起泪光:“今日真是多谢你能为我跑一趟。”
孟瑾瑶温声问:“母亲不必客气,只是母亲想要我如何帮你?我听香兰说彩娇已自尽,现在死无对证,若三弟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祖母又护着,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还有别的旁证。”
董氏看着她,语气坚定道:“阿瑶,我想跟你父亲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