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跳下车板阿真朝清幽的四周扭转了一圈,见到府门口守立着四名手持樱枪的侍卫,顿时好奇的拉住刚跃下车的沈海,惊奇询问道:“老爷子,怎么会有侍卫?”
“呵……”沈海见这山沟的孩子如土八路进城,一张老嘴翘的老高,抚了抚黑白掺杂的胡须讲道:“这不是侍卫,是兵卫。”
“兵卫?”阿真一愣。
“嗯。”沈海抿笑轻点头颅,边走边说道:“我们苏府驻守的是营兵。”
原以为苏府也就是平民豪商,可见到这四名真枪实荷的兵卫,阿真就打翻了原先的推论。亦步亦趋跟在沈海后面,钻山打洞急问:“苏府是官府的吗?”
“什么官府,都跟你说是营兵了。”沈海转头笑瞪了阿真一眼,才徐缓给他讲道:“城府的门卫叫府卫;衙门的门卫叫差卫;道河叫河卫;三品文阁是侍卫、武阁则是禁卫。”老手指着府上面的匾额中气十中说道:“我们苏府是正四品都护府,守门则唤做兵卫。”解说完,沈海抬手往阿真的脑门一敲。“记住了,别丢了我们苏府的脸。”
“原来是将军府啊。”阿真捂着被敲的脑门,晒然地愣点了点头,急急再问:“老爷是都护将军?”
跨上台阶的沈海朝不了明的阿真讲道:“镇南大都护是太爷用血拼下来,太爷死后老爷便接替。”讲到这里,哀伤的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现在的大都护是大少爷。”
听他这席话,阿真老脸瞬间布满怪异。原来太爷和老爷全都被阎王招去做女婿了!那可不太妙,这爷儿俩变成了哥们俩了,也不知道这爷儿俩见到了会不会很不自在?
沈海不知阿真满脑的龌龊思想,领着他刚刚跨进巨大的门坎,里面一名跟沈海一样两鬓斑白的老头就如火车头般,风卷残云的狂奔而来,转瞬间抵达他们面前。
此老头见到沈海立即抱拳躬谢道:“沈老头,苏颜谢过了。”
“苏老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沈海轻扶起鞠躬的苏颜,从怀里掏出三本帐册笑道:“杭州的三间铺子生意兴隆,帐册我已对过了。”
苏颜欢喜不已的接过三本帐册,开心无比道:“好好好,多话沈……。”
“咦……!”苏颜话没说完,见看到沈海身边的阿真,立即惊奇的询问:“沈老头,你带个和尚回府做甚?”
“呵……”这声和尚把阿真叫乐了,双手合十拜道:“贫僧法号玄藏,从东土大……”
沈海见这小子又胡来,狠瞪了一眼阿真,让他弱弱噤口后,才朝愣怔的苏颜解释道:“苏老头,他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狐疑的苏颜眯着如炬双眼,直把阿真连内裤的颜色都看清后才蠕动老嘴询问:“不是和尚怎么把脑袋弄成这副鬼样?”
“苏老头你有所不知。”沈海指着阿真说道:“此小子刚从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山沟出来,想要谋生,我便把他带来了。”
“穷山沟?”苏颜疑惑的朝大裂血盆大口的阿真问道:“哪个村哪个县来的?”就算是穷山沟也不至于把头发弄成这模样吧?他不会是受不了斋戒,从寺庙里偷跑出来的和尚吧?
阿真想也不想就回:“阿富汗。”
“阿富汗?”询问的苏颜听到这名字,咚的一声,一脑白发的脑袋顿变成木瓜,茫然的再问:“那个县的?”
“伊拉克呀。”回后,阿真用你怎么不知道的超鄙视眼神向他射去。
苏颜见他那一副好像全世界都要认识那个叫什么伊拉克、阿富汗表情,想不出所以然的摇了摇头,转身朝也是满脑雾水的沈海说道:“沈老头,你暂且把他交给我,赶快去给太老请安吧。”
“好好好!”沈海大力点头,转身对阿真威严的嘱咐道:“小子,不要给苏老头添麻烦,知道吗?”
扣着耳屎,阿真摆手。“知道了,沈老爷子你就别罗嗦了。”
“你小子。”沈海咬了一下嘴,狠瞪了这个没教养的小子一眼,才恨恨的大步朝前面的花园奔去。
阿真见他走了,扣着耳屎朝苏颜裂笑道:“苏老爷子,我好困,咱们先睡一觉再说怎么样?”
见他屡叫他苏老爷子,苏颜狠瞪挖耳屎的阿真,非常不爽的骂道:“你小子一副痞子样,还不快把手放下来。”
“喔。”讷讷放手扣的舒服的小尾指,怯懦抚着小心肝喃道:“苏老爷子,你这么凶会吓到我的,我的心儿很小。”
“咚……”瞧见他这小心小肝模样,苏颜隐下抿笑的老嘴,板起威严的晚娘面孔,恨恨往他和尚的脑门狠敲了一记,“走!”
“痛!”双手欧麦嘎嘎捂着大脑门,阿真揪泪的跟着自顾向右拐的苏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谗媚道:“苏老爷子,在临睡之间,能不能先管顿饭?”
“哈哈……”听见这声既期待又怯弱的话,苏颜原是泛笑老眼顿乐了,扭头上下扫量这小子,指着他骂道:“老头子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如此没脸没皮,无耻不要脸的混小子。”也不知道沈老头从哪个老鼠洞揪出这小子,没脸没皮又风趣的紧,竟然一点都不惧怕他苏府,大跨三七步在他面前扣耳屎,这一身的地痞流氓混混气,他苏颜不让他改过来,名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吱呀……
推开无人居住的木门,苏颜大步跨进这间小小的房舍内,老手往往粗糙的四处比划道:“这里就是你的房屋了,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