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丞相就借着顾思明是个栋梁之才的理由把顾思明打发出了丞相府,将他发配到遥远的颍州做知府。
因皇帝病重,所以作为丞相,有权全权处理官吏升迁的问题。
等丞相的任职书递到相府的同时,司马月也从其他渠道发现了顾思明被调往偏远地方做知府,虽然官职不小,但是她却不能近水楼台,司马月便快马加鞭的进宫,缠着司马无涯道:“祖父,你去跟皇上说说不要把顾思明调走嘛!”
司马无涯眯着老狐狸一般的眼睛,问她:“顾思明与我们非亲非故,祖父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
司马月却言辞闪烁道:“因为他是我好姐妹红璎的表哥!”
“旁人的事情,祖父没资格管的!”司马无涯不信,他这只老狐狸不能从小狐狸的嘴里套出话儿来。
“红璎不算是旁人啊,祖父,你想,若是哥哥将她娶回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呢!”司马月道。
“那我将军府也没精力连她表哥也给养了。”司马无涯说完,拂袖便走。
司马月急得直跺脚,咬牙切齿道:“那我要将顾思明娶回家,他的事你就得管!”
司马无涯阴阴地笑道:“要是这样,那就没问题,孙女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就算拼了老脸也要叫皇上给他谋个好差事。”
他说完就要走,司马月补充道:“最好是靠近将军府……”
司马无涯捋了捋胡须,老态龙钟的哈哈笑着,同朝的官吏瞧着他春风得意的面庞,都不由自主的上前打招呼道:“大将军何事如此开心?”
“家事,家事!”司马无涯笑的愈发得意。顾思明的状子他一篇一篇仔细看过,他文采斐然,见识独到,能驾驭各种文风,将来极有可能腾龙展翅,若是帮他一把,他必定对月儿感激涕零,促成他们的事,也算一件良缘。
这事情没多久就传到了丞相的耳朵里,丞相急匆匆的入宫,进言道:“顾思明才是斐然,奈何并无政绩,若是贸然在京都就职,恐怕旁人难服。”
而司马无涯针锋相对道:“不入庙堂,怎知庙堂深浅?顾思明是块当官的好料子,若是不在京都任职,岂非浪费人才?”
“即便要任职京都,也得要考核他的政绩。”
“既然要考核政绩,庙堂上下,哪里不能考核?”
“司马无涯你个老匹夫,分明是强词夺理。”
“楚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为了支走自己孙儿的情敌,公报私仇!”
“你胡说。”
“我就算是胡说又能怎样?”
“……”
说着说着,将相居然争吵了了起来,全然不顾旁侧依靠在龙椅上,身体虚弱的晋明,晋明的目光浑浊却不失锐利,他只是眯着眼听着两位大臣的争执,似乎万事都了然于胸,直到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晋明才徐徐开口道:“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朕也难以抉择,不如这样吧,两位爱卿抓阄决定吧。”
为了避免将相之间的不合,晋明每每在将相争执的时候用抓阄来决定听谁的意见,这已经是惯例了。但是两位大臣自己心里清楚,有些时候的抓阄,完全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想让谁赢,谁就能赢。
这次毫不例外,两人抓了阄,但是不同于往常,晋明总是偏向丞相,而是将军胜出,楚庆祥看着晋明微微眯起的双眼,心中陡然有了警惕,晋明虽然体弱多病,但是他头脑并没有被疾病妨碍,难道这些年来他的独断专行引起他的不满了?或许,晋明知道了什么?
这么想着,楚庆祥便没有心思与司马无涯争执,而是手心手背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