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紧随其后而过,擦过叶晗月身边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叶晗月可不是个任谁都能随便打量的主,眼皮一番就瞪了回去。
瞪完青泽,她才抬脚追上了侯昊炎,领着他直接去了后花园凉亭。
古代女子闺房一般男子是不能随意进去的,舒清瓷考虑到这点,故而每每约见一些不便进入清兰阁的客人,都是直接约在后花园凉亭。
秋日里风大,凉亭四周早就被下人悬挂起了厚实的帷帽,帷帽虽然是半透明的,但却可以挡住寒风,亭内石桌、石凳之上也铺上了软垫,以免府中的主子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受了寒。
叶晗月先一步进了凉亭,她看见石桌上已经摆好了笔案、砚台,还有几幅舒清瓷亲笔标记的大师画作,除却这些,这凉亭之中却是没一个人影。
“侯公子,小姐备下的东西都在这,她应该回清兰阁取东西去了,奴婢去寻她,你在此等候片刻。”叶晗月可是一点也不想和侯昊炎独处,免得舒清瓷胡思乱想,他们二人的婚事又生变故。
屈膝福了福身,她抬脚就要去寻舒清瓷,谁知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牢牢握住了她的胳膊。
叶晗月一愣,随即后退一步,强行将胳膊抽了出来。
“侯公子若是有旁的吩咐,直说便好。”
大可不必动手动脚!
她是极其想将这后一句说出来的,可考虑到今日还要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她可不能在舒清瓷没来之前,先一步给侯昊炎气走了。
所以,她得忍着想立马走人的冲动。
侯昊炎看着骤然一空的掌心,神情落寞了一瞬,随即他抬头看向依旧板着一张脸、同他疏离甚远的叶晗月,黑色琉璃般的透彻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论何时何地都对他这般疏离,以前倒还好,她终究还是给过他笑脸,可自打上次游湖之后,这丫头就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如此不说,她这副样子摆明就是故意避开他。
他因为想同她说上几句话,想见见她,所以才答应了舒清瓷提议的邀约之词,可她却又是这般对他。
侯昊炎觉得自己这番举动真是自己给自己脸色看,可即便心里不痛快,他还是不忍直接甩袖而去,让她在舒清瓷面前难做。
暗暗深吸一口气,他露出一贯常有的温和笑脸,说道:“舒小姐既然将东西放在此处,那她待会便会自己过来,你就别再多跑一趟了。”
他说完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叶晗月,可叶晗月什么也没说,于是他温和一笑,又补充了一句。
“这后花园不管怎么说也是舒府内宅,你就将我和青泽两个外人单独丢在这里,这要是旁人看见,恐怕会误会我们是什么登徒子。”
叶晗月听到登徒子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下,接着她抬起眸子,一脸平静的看了侯昊炎一眼。
面前之人一看就是个文质彬彬、颇知礼数之人,而且他在这舒家也算的上是常客了,谁敢那么不长眼的说他是登徒子,不过,他这话倒是提点了她,若是她将侯昊炎单独丢在此处,只怕待会舒清瓷那疑心病又得犯了,她素来对旁的客人都恭敬有加,偏就对侯昊炎不恭敬似乎有些不合理。
如此一想,她浅然开口道:“侯公子说的极是,那奴婢陪公子在这等着就是。”
东西都在这了,这舒清瓷这是做什么去了?
叶晗月恭敬的后退至凉亭边侧,同青泽一左一右守在旁边,侯昊炎看她这样,也不好再穷追不舍,只好沉了脸独自在桌边落了坐。
静默等了片刻,凉亭不远处,这才匆匆走来了舒清瓷的身影,她的身后还跟着东儿。
叶晗月一看到舒清瓷,那浑身的不自在立马就散了,她忙下了台阶,扶上了舒清瓷的胳膊。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侯公子可等了您一会儿了。”她将头凑近舒清瓷耳侧,语速极快的低声说了两句。
舒清瓷抬眸看了她一眼,抬手便点了点她的脑袋,“侯公子既然来了,你怎的也不知去清兰阁通知我一声。”小声埋怨了一句,随即她看见凉亭之中的侯昊炎已经走了出来,她忙小声斥责了一句,“这事回头再跟你细说。”
叶晗月一听这话,心道难不成方才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后院还出现什么事了不成,她心中好奇想多问上一句,可舒清瓷已然是撇开她的手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