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幕水渊压低着声线,焦急的开口。
末小鹿的头被死死地压在幕水渊的胸膛前,没有视线,再加上有发病的迹象,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绯洛。
“给我。”幽冷寒意的声线预示着绯洛的怒气已经达到顶峰。
“这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给你?”幕水渊压了压末小鹿的头,挑衅的唇角讥讽。他要尽快带鹿儿离开。
绯洛的幽黑眼眸微微眯着,充满着危险,音调低沉得有些干涩,绷着纱布的手再次握紧,血水沁透纱布,“这是我的女人。”
一时间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在大厅里形成强大气场,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触激发般。
周围的人饶有兴趣地远观着。
一个是多宝国幕水家的二少,一个是炎夏国绯家的二少。这末家的女儿不是多年生活在古末岛吗?怎么会同时招惹了两位岛外小辈中两位不得了的人物。
闻讯而来的末子晨,“在做什么?”话语不怒自威。他轻抿着薄唇给人冷酷的感觉,纤长的睫毛下黝黑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
幕水渊见他时微微低头颔首,“没事儿,哥。你先带鹿儿回房间。”说着便把怀里的末小鹿轻轻放到末子晨的怀里。
末小鹿神情恍惚,显然没有了意识。
接过妹妹的一刹那,末子晨便察觉到妹妹的异样。
长臂一拦,立即收紧臂展,悄然转身,步伐稳健又快速。
绯洛是第一次见末子晨,但从幕水渊与周围人的态度不难猜出末子晨的身份,理智告诉他不要阻拦。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谁都不愿意被看笑话。幕水渊瞪了一眼绯洛,与他擦肩而过,留下淡淡一句,“我们出去说。”
绯洛冷漠地拂去肩膀上根本看不见的灰,目光如鹰一般,就像是食物链顶端的肉食动物,睥睨天下,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轻蔑一笑,转身跟上。
他满不在乎的态度,衬得身后看戏的人仿若小丑。
后花园内。
“你刚刚不在吧,我和鹿儿就在刚刚已经宣布订婚。”
“一个月后便会举行婚礼。”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跟鹿儿青梅竹马,她最喜欢我抱着她睡,不然她会不安。”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绯家二少爷。请你认清自己。”
蒙蒙细雨,白天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夜色刚刚落幕却已经细雨绵绵。
前一秒睥睨万物的绯洛,这一秒一身黑色西装,仿佛融入这幽暗的万物里。
寂凉的夜,凄清的雨,幕水渊刚刚说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这雨水根本冲刷不掉。
“啊啊——”绯洛在雨中肆意宣泄着愤怒,被雨水与血水沾染的纱布泥泞不堪。
另一边,幕水渊仰起头优雅地走回大厅。
刚刚末子晨来电话说是虚惊一场这会已经睡了,听了这话他才放下心来。大厅里还有一堆惺惺作态的人需要他这个末家准女婿去应付。
不要怪他自私,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和鹿儿确实已经订婚并且将要结婚。鹿儿以前确实也只有跟自己睡才会安心,但那是因为——
自从小娜姑姑死后,末家的诅咒落到末小鹿身上,所有被诅咒的症状都开始显现。强烈的刺激最终使得末小鹿产生第二人格来保护自己,而只有自己可以控制她,所以那个时候多是他在陪伴她入睡。
只是近一个月前,好像一切都变了。就连她身体里的第二人格也变了。
幕水渊叹了口气,见着向自己走来的妖魔鬼怪们,微笑的举起香槟。
有时候,他都要搞不清他陪的到底是末小鹿本人还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位。
无所谓吧,他得到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他已经很自足。
这次宴会真可谓是暗潮汹涌,这一位位精明的老狐狸凑到一起去,真是一出好戏。
万俟家这次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琉璃珠,万俟杰这个黑人自从坦白身份与炎夏那位人决裂之后,便不再隐藏自己,做事也变得直来直去得多。
现在他便已经开门见山的在跟末默谈关于琉璃珠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