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春节,对苏东荒来说,五味杂陈,有升入大学后的心安,有成熟后的淡然,有对亲人深切思念的伤感,有对沐云深入骨髓的想念。
沐云就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跟周围的人没有任何联系,年前苏东荒专门去找过沐青,少年对苏东荒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言语中透露着诚恳和一丝悔意,用他的话说,他和妈妈都不知道姐姐在哪儿,爸爸一直在外地打工,到现在还没回家,好好的一家人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过年期间,杨燕跟苏东荒打了好几次电话,本来还想再聚聚,可惜她在家待的时间太短,苏东荒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等她,所以一直没找到机会。初七那天,家里的亲朋好友师生同学基本上已经转完,苏东荒坐车来到云州,这是他的第二战场,他毕竟在这里上了三年高中。
第二战场主要有四大战役:同学聚会、拜访老师、见程坤宝、看杨燕。
当天上午和同学们汇合后,中午拜访老师,出来后直奔酒店,从下午三点一口气喝到晚上九点多,一个个喝的人仰马翻,苏东荒的酒量实在是一般,胜在酒品比较好,喝高了就是一个吐,不钻桌子底,也不装疯卖傻大呼小叫,他只是身体降不了酒精,脑子还算清醒。
好在还有几个女同学比较清醒,东倒西歪的酒局得以草草收场。跟同学告别之后,苏东荒蹲在马路边醒酒,他已经吐了三次,肚子里一点儿东西没有,再吐就只剩下绿色的苦水了,这种头脑相对清醒的醉酒状态最难受,头疼欲裂。
缓了半个多小时,感觉稍微好受一点之后,苏东荒给杨燕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已经约好聚会完有时间的话就见面聊聊,苏东荒打电话是想告诉她,今天喝的有些大,改天见。
杨燕可不同意,问清楚地址后,径直挂断电话,打车直奔苏东荒而来。
杨燕赶到的时候,苏东荒正抱着一根电线杆子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跟睡着似的,杨燕喊了一声,他才艰难的抬起头,醉眼惺忪。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杨燕走上前,第一次见他这样子,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尽力而为呗,只要还能喝就得喝!”苏东荒嘟嘟囔囔的说道。
杨燕弯腰将他拽了起来,扶着他摇摇晃晃的来到路边,招手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停下车,摇下车窗,看了看苏东荒的醉态,扭头对杨燕说道:“美女,咱先说好了,吐车上的话可得给洗车费!”
“成!吐车上就多给你四十!”工作性质的缘故,杨燕参加的酒局也不少,这里面的行情倒是门清儿。
“那上车吧!”司机一看杨燕是明白人,也不废话,直接招呼两人上车。
在外面冻着的时候还稍微清醒一些,车上暖气很足,一上车,苏东荒的酒劲立马上来了,脑子顿时成了一片浆糊,他只知道上了车,跟杨燕在一起,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
杨燕家里有钱,专门在云州给她买了一套房,杨燕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苏东荒拖进家门,一进门立马瘫在地上。
苏东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光呆滞的盯着杨燕,看了半天才认出是谁,然后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是哪里?”
“我家!”杨燕坐在地板上,使劲踹了苏东荒一脚,这家伙看着瘦巴巴的,结果跟死猪一样沉。
“那多不好啊!孤男寡女的!”苏东荒哼哼唧唧的说道,倒是很坚持原则。
“孤男寡女的能怎么着,你看你这样能干什么?”杨燕没好气的说道。
“嗯,嘿嘿~~”苏东荒嘿嘿一笑,跟傻瓜一样,醉态可掬。
杨燕稍微休息了一下,爬起来拽着苏东荒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沙发上,然后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的羽绒服和鞋脱下来,光是做完这些,她已经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幸好苏东荒比较干净,吐成这样,身上竟然没有污物,这样杨燕省了不少事儿。
眼看着苏东荒马上就要睡过去,杨燕连忙沏了一杯蜂蜜水,扶着他灌下去,然后将他丢在沙发上,这时,苏东荒的困意已经不可遏制的涌了上来,头一沾沙发,就呼呼睡了过去。
杨燕静静的看着苏东荒的脸庞,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羞怯的笑意,当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没羞没臊的说道:“今晚权当是你的小妻子了,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苏东荒是半夜渴醒的,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这是在哪里,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愣愣的想了几秒,他依稀想起了睡前的几个片段,这应该是在杨燕家。
喉咙里干的要冒火,苏东荒挣扎着坐起来,这一动,脑袋里就像针扎一样,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抱头坐在那里缓了几分钟,感觉稍微好受点儿之后,这才缓缓下来。
前面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杯,应该是杨燕帮他准备的,苏东荒一口气灌了下去,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外面还黑乎乎的,但苏东荒已经睡意全无,掏出手机看了看,才刚刚三点半。
苏东荒蹑手蹑脚的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大约六七十平米的样子,布置的很温馨,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住所。
正对着客厅的主卧房门大开,杨燕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姿很不雅,被子已经被蹬到一边,露出一条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这姑娘该不是裸*睡吧?!苏东荒吓的心里一跳,连忙移开目光,都说酒后乱*性,看来是有一定的依据的,只是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就有些发热,可能也跟房间里的暖气很足有关系。
突然一阵尿意上涌,苏东荒来到卫生间,想不到卫生间里竟然挂着几件内衣,黑色的镂空小三角裤,似乎散发着一股专属于女性的若有若无的芳香,这一意想不到的场景,刺激的他的小弟弟瞬间支棱起来。
非礼勿视,苏东荒单手使劲掰下倔强的小弟弟,专心致志的尿尿,但刚刚的香*艳一幕始终在脑海中徘徊不去,小弟弟越压迫越精神,一滴也尿不出来,气的苏东荒索性不管,任由小弟弟得意洋洋的长枪刺苍穹,他双手叉腰,眼睛一闭,做起了深呼吸,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平静下来。
“你在干嘛?”就在苏东荒努力克服身体之内的洪荒之力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杨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