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胳膊究竟拧不过大腿。
尤其李长寿此时俨然也是声名在外。
这位冯公子,到头来还是委委屈屈的坐下跟李长寿喝酒。
可李长寿这边狗毛病也多……
一会儿嫌人家喝得少,一会儿嫌人家坐的远。
可冯公子刚捏着鼻子般坐到了李长寿旁边,李长寿竟开始毛手毛脚,对冯公子不规矩起来……
这让冯公子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人,忒贱啊,分明是早就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
好在,李长寿看着挺兴奋,酒量却是‘差不多’了,还未曾真对‘冯公子’做点什么,便是一头趴在了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眼见李长寿被人扶走,再也看不见了,冯公子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止不住狠狠啐道:“干爹,这姓李的小王八羔子,忒坏了!怕,怕是都给我捏肿了……”
冯公子简直又羞又恨,极为不爽、又无比羞涩的双手捂住了后腰下……
冯箕番此时却是平静下来,并未理会冯公子的抱怨,而是沉寂了一会儿才道:“小四,你怎想?你感觉,咱们这位李副千总,是个怎样的人?”
“他?”
冯公子止不住冷笑:“脑满肠肥的酒囊饭袋罢了!干爹,实在不行,咱们明天便找个机会把他做掉吧?若不然,女儿看到他都觉得恶心!!!”
“不可!”
冯箕番却用力摇了摇头:“做掉他是肯定要做掉他的,若不然,干爹回去也没法交差。只是究竟还有正事在呢。”
说着,他有些愧疚的看向冯公子道:“小四,倒是委屈你了啊……”
冯公子稍稍缓过来的心情,陡然便又绷不住了,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
但很快她便强忍住了,道:“干爹,说这些做什么。您对女儿,恩重如山。现如今,是该女儿回报的时候了,又怎能连这点委屈也忍不了?更何况,女儿又不用伺候那些鞑子一辈子……”
“哎。”
冯箕番深深叹息一声:“小四啊,若是干爹有本事,又怎用如此委屈你呢?你放心,至多,干爹至多让你伺候那班布两个月,两个月后,干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对了,前番那些婆子教你的手段,你都学会了没?”
……
或许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关系。
接下来几天时间,李长寿俨然是规矩了不少。
而随着过去了义州地界,下去了几支商队,队伍的规模只剩下不到四百人,却也是离目的地朔州渡口越来越近了。
这几天的低调与隐忍,也让的李长寿又发现了冯箕番,或者说这些商人们的一些隐秘。
最直观的一点。
冯箕番此时的这十几车货里,明显有其他商家的东西。
而前番在义州各地离开的商队里,俨然也是有着他冯箕番的货的。
简而言之,这些商人们之间的勾连之深,怕已经不是一刀两刀便能斩断的了!
可惜,冯箕番这老狗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李长寿着实没有探寻出他的真实目的所在……
这天,队伍终于到了朔州渡口,万里长征算是走完了一大半了。
若是只押送粮草,送到这里便是差不多了。
可李长寿还要押送一百战兵,一百多青壮,且在渡口这边又没有关系,这活便只能是李长寿自己的了。
包括这批粮草,李长寿也要亲自押送过江,直接送到大营里。
好在,此时东江主力大营,就在江对岸十几二十里范围,在渡口这边的高处,都是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