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落在窗台上,吴成轻轻捏起,扔出窗外,绵长鹤领着几名亲兵拿着竹耙,清理着一片狼藉的宅院。
一个多时辰前,一场暴雨突然而来,如同天空撕开一个口子、插进了一根水管灌水一般,随着大雨而来的狂风几乎要将院中的枣树连根拔起,待风停雨歇,整个院落已被折磨得七零八落。
“若是去年在山西能有几场这样的豪雨,武乡义军也不会被逼到河南来求活了!”吴成看着窗外忙活的亲兵,回身笑道:“若是这场豪雨早些来,这怀庆府城的战事也会出现不少变数,王参将没准如今还好好的当着大明的参将。”
“在下既然开城放义军入城,就只能全心全意的投诚武乡义军这一条路了.....”王士英微笑着回道:“如今在下只希望能带领弟兄们和武乡义军一起倡义救民,希望吴帅能够成全。”
吴成微微眯了眯眼,笑眯眯的替王士英倒茶:“王参将,咱们的教导应该是给您解释过咱们的政策的,投诚的兵卒在诉苦会和公审会后都会打散混编,将官要经过审查,若是犯罪不多、官声较好、而且愿意留下的,我们自然会留用。”
吴成见王士英面色有些微微变化,靠在椅背上,柔声宽慰道:“王参将,你今日来这探我口风,我也给你一句实话,我们对你进行过初步的审查,你平日里吃斋念佛的,对将士们还算不错,加上你又是主动投诚的,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武乡义军绝不会有歧视和阻碍。”
“如此甚好!”王士英哈哈一笑,犹豫了一瞬,问道:“吴帅,在下是从一名营军哨官一步步做到今日这个位子的,属下的兵将大多都是与在下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感情深厚,若是打散混编,恐怕有些兄弟会想不通,能不能让在下日后继续统领他们......”
“王参将,武乡义军对官军的整编改造,是个严格的政策的!”吴成打断了王士英的话:“王参将,你也知道我武乡义军军纪严明,既然是成文的政策,那么就连我也需要严格遵守,不是我说句话就能轻易改变的。”
王士英双眼寒光一闪,咧嘴一笑:“是在下唐突了,吴帅放心,那些兄弟们在下亲自去与他们分说,让他们安心为武乡义军效力。”
吴成笑眯眯的点着头,王士英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一副诡异的笑脸:“吴帅,暂且不谈这些,在下此次前来,除了来探口风,也是来送礼的,吴帅可否与在下一起到前厅稍坐?”
吴成有些好奇,跟着王士英一起来到前厅,却见厅中立着几个俏生生的妙龄少女,个个都是素白衣衫、略施粉黛、娇嫩可人,吴成心中微惊,怒目扫过前厅里几名面色尴尬的将官教导,侧过身来冲王士英冷笑道:“王参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士英扫视着那些少女,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吴帅,你身边那些亲兵,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好汉,但要说煮饭洗衣、铺桌暖床,他们这些粗糙汉子,总比不过这些心细手细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