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现在有种想跟这臭老头脱离父子关系的冲动。
老爹上辈子是他们医院干彩超的吗,怎么能窥探到别人五脏六腑去?
自己就这么单纯吗,能让他一下子就看穿?
两个回合之后,刘异完败,他被老爹搞得怀疑人生了。
他郁闷地打开匣子,发现里面不仅有他和刘奇的文书,还有张鼠的。
最底下竟然是一张僧人戒牒,名字是江小白。
他惶恐地望向老爹。
神了!
李归平静地解释:“我让人给那假和尚重上了僧籍,如此他与回鹘小道士可以跟随你同去,有他俩保护,为父能放心些。”
“你办文书如此容易,是因为县衙的田主簿本就是大野盟的人,对吗?”
“巩县历任主簿都是大野盟的人,不仅巩县,多数州县主簿亦是。”
刘异内心感慨,大唐江山真是千疮百孔哇!
被士族、宦官、军阀、朋党还有别有居心的谋逆,一起啃噬,如今漏得跟筛子一样。
老李摆手让儿子坐回到自己身边。
刘异听话慢慢蹭过去。
李归近距离凝望自己唯一的骨肉,深沉道:
“我儿才刚满十六,到你二十那年,为父会亲自为你举行元服礼,赐你表字。宗室儿孙,身份贵重,怎可不行冠、无表字?”
“阿耶……”刘异不舍地望着老爹,语气哀伤地问:“我们真的不能换个地方隐姓埋名,过回平静的生活吗?”
“那你能抛下刘奇吗?”
刘异沉默了。
是啊,只有他们父子或许可以,但加上刘奇就难了。
主要没法跟刘奇解释父亲是怎么活过来的,还是让傻孩子继续保持天真吧。
李归知道他的顾虑,也没有强求。
他侧头对门口说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刘异疑惑看向门外。
门帘再次被挑开,一名四十余岁尖脸蓄须的儒生,和一位面庞方方正正,身高接近七尺的中年大汉一走进来。
两人到李归刘异面前恭敬叉手行礼。
“公孙笔。”
“第五甲。”
“拜见主公,少主公。”两人喊得异口同声。
刘异被叫的有点发愣:“这是……”
李归道:“他们也会跟你同去,以后督促你学习文武艺。”
刘异瞪圆眼睛问:“你还给我请了私教老师?”
一个钟多少钱啊?谁付啊?
他们以后不会给我布置作业吧?
刘异瞬间感觉人生不美丽了,他情愿继续弱下去。
李归把儿子皱皱的小脸抻平,笑着安慰:“别怕,他们不是你师傅,只负责督促。除非李太白重生,李药师转世,否则无人配为我儿文武师。”
呃……这个……
刘异汗。
狂还是老爹狂。
李归接着道:“你如今启蒙已是太晚,按正常的路数,实难修炼,这个第五甲曾经偷练过少林《洗髓经》,经由他指点,你的武学才有可能后发先至,一日千里。”
大高个汉子抱拳:“主公于第五甲有再造之恩,吾定然会倾囊相授,将全身本领交付给少主。”
刘异奇怪:“那第一甲是谁?”
李归瞪文盲儿子一眼:“第五是姓。”
他随后交代尖脸儒生:“子墨定要监督他把字练好,就异儿那手字,唉……”
刘异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老爹接着介绍:“公孙笔原是我幼时伴读,他如今的诗赋文章丝毫不逊于进士出身的老儒,以后就由他辅导你读书。”
儒生笑着施礼:“阿郎谬赞子墨了,少主考发解试获得十门全优之事足以载入县史,如此大才子墨能跟随左右,实为子墨之幸也。”